三宝品第二十一(八) 增一阿含经白话文 三宝品第二十一(一○)

三宝品第二十一(九)

一八三

大意:本经叙述欲、色、痛(受),均有味(快适),有过患,以及有舍离之法。学佛的人当念而在树下空闲之处,坐禅思惟,不可有懈怠。

结集者的我们,都像如是的听过的:有一个时候,佛陀住在于舍卫国的只树给孤独园。

那个时候,有众多的比丘,到了食时,都着衣持钵,进入城内去乞食。这时,众多的比丘便生如此之念:我们今天欲进入城内去乞食的时间还早,现在可以相率先至于外道的梵志之处。

当时,众多的比丘便往至于异学的梵志之处。大众到达后,共相问讯,然后都坐

在于一边。这时,梵志问沙门说:「听说你们的瞿昙道士(指为修行者),乃恒说欲的论(有关于欲念、过患,以及其出离之事)、色的论(有关于色阴的事)、痛 的论(有关于受阴的事)、想的论(有关于想阴的事)。像这些诸论,和我们之论有甚么差别呢?我们所论的,也是沙门所说的,沙门所说的,也是我们所论说的。 沙门的说法,乃同于我们的说法,沙门的教诲,乃同于我们的教诲啊!」

这时,众多的比丘听他所说之语后,也不说其为善,又不说其为恶,即从座起而去,并作如是之念:我们应该将这些意义去请问世尊为是!那时,众多的比丘嗣后去 乞食,大众食后,便到世尊之处。到达后,行头面礼足之礼,然后坐在于一边。当时,众多的比丘,就将从梵志之处,所听到的因缘事的本末,统统向世尊报告。

那时,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假如那位梵志作如是之问的话,你们应当用如下之义,去回答其问为是:『欲念到底有甚

么味(快适)?又有甚么过患(祸端)?应当舍离贪欲的。色阴有甚么味(快适)?又有甚么过患(灾祸)?应当舍离色阴的。痛(受阴)有甚么味(快适)?又有 甚么过患(灾祸)?应该舍离痛(受阴)的。』你们如果将这些话去应詶其来问的话,那些诸梵志们一定会默然不能回答的。倘如有所回答的话,也不能知解如此的 深义,而遂增其愚惑,而堕于边际的。所以的缘故就是:因为不是他们的境界之故。

然而再者,比丘们!魔及魔天、帝释天、梵天、四天王、沙门、婆罗门、人,以及非人们,如能解答如此的深义的人,乃除了如来、等正觉,以及如来的圣众。受我之教的人,对于此,即不会为论的。

欲贪有甚么味呢?所谓五欲就是。那五欲呢?如眼根看见色境时,就会起眼识,而会甚爱而敬念(非常爱念),是世间的人之所喜欢的。如耳根听闻声境,鼻根嗅到香境,舌根知道味境,身根觉知细滑

(触境),而甚爱敬念(非常的爱念),是世人所喜欢的。如果一再的在于此五欲当中,生起苦与乐之心,就是所谓欲味的。

为甚么欲贪会有那些过患呢?如有一位族姓子,曾学习诸技术,而自营自己。或者学习田作(农业),或者学习书疏(文学),或者学习佣作(工事),或者学习算 数,或者学习权诈,或者学习刻镂,或者学习通信,而往来于彼此。或者学习承事王身,而不避严寒或炎暑,因此,而记累(积累)勤苦,不自由己(自己不得由自 己,如食君之禄,得听君言,食人之惠,即须为人服务等事)。作这些辛苦之事,而获得财业,就叫做欲就是大过患。

现世的苦恼,乃由于此恩爱,都由于贪欲而来的。然而再者,那些族姓子,如果作这些勤劳,而不能获得财宝的话,他便会怀着愁忧,便会苦恼不可称记(非常的苦恼不已)。当时,便会私自思惟:我作如是的功劳,施诸方计(用种种办法),

然而却不能得到财宝。像如是之比的话(有这种现象之时),就当会念舍离,这叫做应当舍离欲贪。

又次,那位族姓子,或者有时作这些方计(努力计划),而获得财货,既能获得财货,就应广施方宜,但是却恒自拥护其财宝,恐怕国王之敕夺,或者被贼所偷窃, 为水所漂,被火所烧。又作如是之念:应该藏窖起来,然而又恐后来亡失。正欲提出为利,但是又恐不克(利不及费,不能达到目的)。或者家中出恶子,而费散我 辛苦得来的财物。这就是欲贪为大患,一切都由于欲为本,才会致此灾变的。

又次,族姓子会恒生此心,会欲拥护其财货。然而到后来,还是又被国王所夺,被贼所劫,被水所漂,被火所烧,所藏窖的,又为不克(不能克制不失)。正欲出以生利,也是不能获得。居家而出恶子,而费散财货,万不能获一,便会怀着愁忧苦恼,而椎胸唤呼(哀叹)而说:『我本

来所得的财货,现在都全都亡失了!』就这样的成就愚惑,心意就会错乱,这就叫做欲为大患。缘于此欲之本,就不能趋至于无为。

又次,缘于欲之本,而着铠执仗,而共相攻伐。由于互相玫伐,就会或者在于象众之前(篆军之前),或者在于马众(马军)之前,或者在于步兵(步军)之前,或 者在于车众(车队)之前,看见马和马共斗,看见象和象共斗,看见车队和车队共斗,看见步兵和步兵共斗,或者相互斫射,或者用矟相互斫刺。像如此之比,就是 说欲为大患。缘于欲为本,才会致有如此的灾变的。

又次,缘于欲之本,而着铠执仗,或者在于城门,或者在于城上,而共相斫射。或者用矟而刺,或者用铁轮而轹其头,或者消铁(镕液)互相喷洒。受此种种的苦恼,就会有众多的人之死亡。

又次,欲贪也是没有常(无常)的,都均为有代谢变易,都不停而不解脱的。此

欲为变易无常之故,就叫做欲贪为之大患。

要怎样才能舍离欲念呢?如果能够修行而除贪欲的话,就叫做舍欲。所谓诸有沙门、婆罗门,有的并不知道欲之会为大患,也不知道舍欲之原。如果实在不知沙门应 行沙门之法,应行沙门的威仪,不知婆罗门应行婆罗门的威仪的话,则这就不是沙门,不是婆罗门,也不能举身去作证,不能自游戏于证悟之中。又所谓诸沙门、婆 罗门,能审知欲为大患,能舍离其欲,如实而不虚,知道沙门有沙门的威仪,知道婆罗门有婆罗门的威仪,己身能够作证而自游戏于其中的话,就是叫做舍离于欲。

甚么为之色味呢?假如眼前看见刹帝利的女种(帝王族亲的种族的女人),婆罗门之女种(婆罗门种的女人),长者的女种,其年龄为十四、十五、十六,长的不长不短(不高不矮),不肥不瘦,不白不黑,端正无双(非常的端正大方),为世

间所希有的。他最初看见其颜色,而生起喜乐之想,就叫做色味。

甚么叫做色之大患呢?又次,如果后来看见那位女人己经为八十、九十,乃至已经为百岁的时候,甚颜色已变易,少壮的时代已经过去,牙齿已经缺落,头发已经皓 白,身体已经垢堺(到污秽之界),皮缓而面皱,脊偻而呻吟,身体有如旧的车辆,形体都战掉,都扶杖而行。云何呢?(不觉得怎么样吗?)比丘们!最初所看见 的妙色,后来又变易的很利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诸比丘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于此,如果看见那位女人,身体抱着重患,而卧在于床褥,失去其大小便,又不能起止(不能行动)。云何呢?(不觉得怎样吗?)比丘们!本来所看见的妙色,而现在致有此患,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诸比丘们!这

就叫做色为大患。」

「又次,比丘们!如果看见那位女人身坏而命终时,就将她送至于冢间(墓地)。云何呢?(不觉得怎么吗?)比丘们!本来所看见的妙色,现在都已变改,就在于其中会现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死后经过一日、二日、三日、四日、五日,乃至七天,其身体会胮胀而烂臭,会散落在一处。云何呢?(不觉得怎么样吗?)比丘们! 本来有的妙色,现在致于这样的变易,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被乌、鹊、鵄、鹫等鸟来噉食,或者为狐、狗、狼、虎所见而被牠们所食噉,或者看到被蜎飞蠢动、极细的蠕虫所食噉。云何呢?比丘

们!她本来具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此变易,在于其中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之身,被虫鸟所食其一半,残余的肠胃血肉,都污秽不净。云何呢?此丘们!她那本来所有的妙色,现在已致此种变化,在于其中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叫做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之身的血肉都已消尽,残余的都是骸骨相连之相。云何呢?比丘们!她那本来所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为此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的血肉都已消尽,残余的唯有其筋缠在于束薪。云何

呢?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这样的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 !」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又看见那位女人之身,其骸骨已散落,都各在于一处,或者脚骨在于一处,或者膞骨在于一处,或者 骨在于一处,或者臗骨在于一处,或者胁肋在于一处,或者肩臂骨在于一处,或者颈骨在于一处,或者髑髅在于一处。云何呢?诸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 于这种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位女人之身,其遗骨为皓白之色,或者好似鸽鸟之色。云何呢?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此变易,在于其中会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

是!世尊!」世尊告诉他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如果看见那些女人,其骸骨经过无数岁(算不尽的岁月),或者有的已腐烂而坏败,和尘土同色。云何呢?比丘们!她本有的妙色,现在已致于如此的变 易,会在于其中生起苦乐之想,这岂不是大患吗?」诸比丘们回答说:「如是!世尊!」世尊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又次,此色为无常,为有变易,不得久停的,并没有牢强。这就是所谓色为大患。」

「甚么叫做色为出要呢?假如能够舍离于色,除弃诸乱想的话,这就是所谓舍离于色。如果诸沙门、婆罗门,对于色,而染着于色,而不知其为大患,也不知舍离, 都不能如实而知的话,这就不是沙门、婆罗门。其身在于沙门,而不知道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不知道婆罗门的威仪,就不能于自己之身作证,而自游

戏于其中。所谓诸有沙门、婆罗门,对于色而不染着于色,深知为大患,而能知道舍离的话,就是所谓在于沙门而知道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知道婆罗门的威仪,自己之身能作证悟而自游戏于其中,这叫做舍离于色。

甚么叫做痛(受)之味呢?于是(是这样的),比丘们!得乐痛(乐受)之时,便知道我得乐痛(乐受)。得苦痛(苦受)之时,便知道我得苦痛(苦受)。如果得 不苦不乐之痛时(舍受),便知道我得不苦不乐之痛(舍受)。如果得食之乐痛(乐受)时,便知我得食的乐痛(乐受)。如果得食之苦痛时,便知我得食的苦痛 (苦受)。如果得食的不苦不乐之痛(舍受)时,便知我得不苦不乐之痛(舍受)。如果为不食的苦痛(苦受)之时,便自己知道我为不食的苦痛(苦受)如果为不 食的乐痛(乐受)之时,便自知我为不食的乐痛(乐受)。如果为不食的不苦不乐之痛(舍受)之时,便自知我为不食

的不苦不乐之痛(舍受)。

又次,比丘们!如果得乐痛(乐受)的话,则在于那个时候就不会得苦痛(不苦受),也不会有不苦不乐痛(不舍受),那个时候我乃唯有乐痛而已。如果得苦痛之时,那时就没有乐痛,也没有不苦不乐痛,唯有苦痛而已。

其次,比丘们!如果得不苦不乐痛(舍受)时,那时就没有乐痛与苦痛(不乐受、苦受),唯有不苦不乐痛(舍受)而已。其次,痛(受)为无常、变易之法,因之而知道痛(受)为无常、变易之法的话,这就叫做痛(受)为大患。

甚么为之痛为出要呢?如果能够对于痛(受)而舍离于痛(受),而除去诸乱想的话,就叫做舍离于痛(舍离受)。有些沙门、婆罗门对于痛(受)而染着于痛 (受),而不知为大患,也不得舍离,如实而不知(不能如实而知),这就叫做不是沙门、婆罗门。在于沙门而不知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不知婆罗门的威仪,

不能以身作证,不能自游戏于其境界。

有些沙门、婆罗门对于痛而不染着于痛,深知痛(受)为大患,而能知舍离,这就叫做在于沙门而知道沙门的威仪,在于婆罗门而知道婆罗门的威仪,能以身作证而自游戏于其境界,这就叫做舍离于痛(舍离受)。

又次,比丘们!如有沙门、婆罗门不知苦痛(苦受)、乐痛(乐受)、不苦不乐痛(舍受),如实而不知(不能如实而知),又教他人使他人也和其同样而行的话, 这并不是其宜的。如有沙门、婆罗门能舍离痛(舍离受),能如实而知道,又能劝教他人,使他人能远离于痛(受)的话,这就正为其宜,这就叫做舍离于痛(舍离 受)。

比丘们!我现在演说着欲、味欲,欲为大患之事,又说其能舍等事。也说明着色、味色,色为大患,以及能舍离色之事。由于演说着痛、味痛,痛为大患,而能舍离其痛,所谓诸位如来所应行的,所

应施设的,我现在都统统把它做完了。你们应该常常思念在于树下空闲之处,应该坐禅思惟,不可有懈怠!这就是我的教敕。」

那时,诸比丘们听佛所说,都欢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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