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经 无诤分别经 南传中部 第141经 谛分别经

第140经 界分别经



第一四〇界分别经

北传汉译中阿含一六二、分别六界经(大正藏一,六九〇页。)

佛乞宿陶师家一夜。其处既宿弗区沙提比丘,其比丘出家未见过佛,虽佛进来亦不知是佛。佛与此比丘坐禅共过其夜,因此比丘甚是热心,为彼详说六界、六触处、十八意行、四住处等。比丘依其说明,感知对方是自己绝对归依之佛陀,以谢自己之不明和失礼,愿授与具足戒。佛告其无衣者不能授与具足戒,彼出行求衣,彼于途中,被暴走牛所杀。诸比丘以此诣报佛,佛乃以彼比丘之进境及来世趣以示诸比丘等。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游行于摩羯陀国内,入彼王舍城,近至彼陶师跋伽瓦之处。至已而如是告陶师跋伽瓦曰:“跋伽瓦!汝若无支障者,我将一夜住汝家之入口处。”陶师曰:“世尊!于我无支障。然,于此先既有出家者之入宿。彼若承诺,请世尊随意住。”

其时,恰好名为弗区沙提之善男子尊仰世尊为师,信仰而由在家出家为无家。彼先入宿于陶师家之入口处。时,世尊至彼尊者弗区沙提之处。至已,如是告尊者弗区沙提曰:“比丘!若汝无支障者,我将一夜住此家之入口处。”

弗区沙提曰:“友!陶师家之入口旷宽,尊者请随意住。”

时,世尊入于陶师家之入口已,设草座于一面,以结跏趺坐。身体正直,令念住立现前。时,世尊其夜坐至甚晚,尊者弗区沙提其夜亦坐至甚晚。时,世尊有如是思念:“今此善男子如何有信乐此行耶?今我以此问之。”世尊如是告尊者弗区沙提曰:“比丘!汝仰谁为师而出家耶?谁为汝师!或汝喜欢谁之法耶?”

弗区沙提曰:“友!有称为沙门瞿昙,释子由释迦族出家,而彼世尊如是善名流布:“彼世尊是阿罗汉、正等觉者、明行足者、善逝者、世间解者、无上者、调御丈夫者、天人师、觉者、世尊也。”仰彼世尊为师我乃出家。然而彼世尊乃我师。我喜欢彼世尊之法。”

世尊曰:“比丘!然者,彼世尊、阿罗汉、正等觉者今住何处耶?”

弗区沙提曰:“友!于北方之国土有名为舍卫城之都市,今彼世尊、阿罗汉、正等觉者住于彼处。”

世尊曰:“比丘!然者,汝曾见彼世尊耶?而且见了,汝认得彼世尊耶?”

弗区沙提曰:“友!我未曾奉见彼世尊。又见了,我亦认不得。”

时,世尊有如是思念:“此善男子乃仰我为师而出家。今我如何对彼说法。”时,世尊言彼尊者弗区沙提曰:“比丘!当为汝说法,谛听,善思念之,我当说之。”

尊者弗区沙提奉答世尊曰:“友!如是。”

世尊如是曰:“比丘!此人有六界、有六触处、十八意行、四住处。(安住其处者,诸想欢喜乃不转。而诸想欢喜之不转者,牟尼称为寂静。)应不放逸于慧,应护持于谛,应令增长舍,寂静应当学之、此即六界分别之总说。

然,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界。”而此缘何而言?有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界。”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触处。”而此缘何而言耶?有眼触处、耳触处、鼻触处、舌触处、身触处、意触处。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六触处。”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十八意行。而此缘何而言耶?由眼见色已,伺察可喜处之色,伺察可忧处之色,伺察可舍处之色。由耳闻声已……乃至……由鼻嗅香已……乃至……由舌味味已……乃至……由身触触已……乃至……由意识法已,伺察喜处之法,伺察忧处之法,伺察舍处之法。如是有六喜行、六忧行、六舍行。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十八意行。”彼即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四住处。”而此缘何而言耶?有慧住处、谛住处、舍住处、寂静住处。如是言:“比丘!此人有四住处。”彼即缘此而言。复次,如是言:“不应放逸于慧,应护持于谛,应令增长舍,寂静应当学之。”而此缘何而言。而如何比丘!不放逸于慧?此等有六界。即地界、水界、火界、风界、空界、识界。

比丘!然者,如何是地界?地界者,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地界?内者个个坚为而粗所执受,例如: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肾脏、心脏、肝脏、横隔膜、脾脏、肺脏、大肠、小肠、胃、大便。或又其他之一切之内坚为粗所执受。比丘!如是言为内之地界。凡内之地界及外之地界者,此等皆为地界。此应以如是之如实正意见之:“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由如是正慧,如实见已,由地界厌离,由地界令心离欲。

比丘!然者,如何为水界?水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水界?内个个之水,而为水类所执受,例如:胆汁、啖、脓汁、血液、汗、脂、泪、膏、唾、洟、关节骨髓、小便。或其他内个个之水,为水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为内水界。而内之水界、及外之水界者,如是耶言为水界。此应以如实意见之:“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如是以如实正意见已由水界厌离,由水界令心离欲。

比丘!然者,如何为火界?火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火界?内个个之火,为火类所执受,例如以温、以消化,以食、饮、嚼、味令热之即善消化。又其他一切内之个个之火,为火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内之火界。凡内之火界,及外之火界者,如是此即为火界。如是……“此非我所有,此非我,此非予之我。”……令心离欲。

比丘!然者如何为风界?风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风界?内个个之风,为风类所执受。例如上行之风、下行之风、在腹中之风、在腔处之风、流通各肢体之风、入息、出息。又他之一切,内个个之风、为风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内之风。而又凡内之风及外之风者,如是此即为风界。

比丘!然者,如何为空界?空界当有内、有外。比丘!然者,如何为内之空界?内个个之空,为空类所执受,例如耳孔、鼻孔、口腔,又由以食、饮、嚼、味之咽下处(食道。)又由以食、饮、嚼、味之止住处(胃肠内。)又如以食、饮、嚼、味之下部排出处(肛门。)或又他之一切,内个个之空,为空类所执受。比丘!如是言内空界。而又凡内空界及外空界者,如是此即为空界……令心离欲。

时,更余有识。此清净而洁白。由其识得知任何之物。知“乐,”知“苦,”知“不苦不乐。”比丘!乐受是缘触而乐受生。彼受乐受,知“我受乐受。”彼又由彼乐受之触灭,其所生之受,即缘乐受触所生之乐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

比丘!苦受,缘触而苦受生。彼受苦受,而知“我受苦受。”彼又彼苦受,由触之灭,其所生之受,即缘苦受触所生之苦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受不苦不乐受,缘触而不苦不乐受生。彼受不苦不乐受而知“我受不苦不乐受。”彼又由彼不苦不乐受之触灭,其所生之受,即缘不苦不乐受触所生之不苦不乐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

比丘!譬喻由二木之结合、磨触而生热、起火,由此等二木之分离、掷散,凡彼所生之热灭,彼乃止息。比丘!恰如是,乐受乃缘触而乐受生。彼受乐受时,知“我受乐受。”彼由乐受之触灭,其所生之受,即缘乐受触而生之乐受,彼灭,即知“彼是止息。”比丘!苦受缘触而苦受生。彼苦受……知……。彼又苦受……知“彼是止息。”比丘!不苦不乐受缘触……知“彼是止息。”

时,更余有舍。此清净洁白而且柔软、调适、照耀。比丘!譬喻有巧妙之炼金师,或炼金师之弟子,预备锻冶场,预备锻冶场已,于熔炉起火,于熔炉起火已,以火着取金投入熔炉中,而对彼或时时吹火、或时时注水、或时时观察、彼金受火次、善受吹、一直吹、令净、取去垢泞成为柔软、调适、照耀。喜欢作任何装饰品若腕环,若耳环、若首饰、若为金环而且以达其各各之目的。比丘!正如是,时,更余有舍,此清净洁白而柔软、调适、照耀。彼如是知:“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此舍移入空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而维持长久之住。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识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而维持长久而住。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无所有处,且修其随法之心,如是,我于此舍,依彼维持长久而住。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非想非非想处,且修其随法之腄A如是,我于此舍,依彼而维持长久而住。”彼如是知:“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此舍,移入空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若我从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识无边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无所有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若我将如是清净、如是洁白之舍移入非想非非想处且修其随法之心,此乃有为。”彼即对或有、或非有而不行、不思惟。彼对或有、或非有而不行、不思惟故,于世间不执受任何物。不执受故而无恐怖。无恐怖故而自般涅盘。知“生已尽,梵行圆成,所作已作,更不来此世。”彼若受乐受者,知“其无常。”知“不应系着。”知“不应欢喜。”知彼若受苦受者:“此是无常。”知“不应系着。”知“不应欢喜。”知受不苦不乐受……。彼若受乐者,应是离系而受之。彼若受苦受者,应是离系而受之。若受不苦不乐受者,应是离系而受之。彼受身之最后之受,知“我受身之最后受。”受令之最后受,知“我受命之最后受己身坏、命灭尽后,知“于此一切之喜受,应为清凉者。”

比丘!譬喻缘油、且缘炷而油灯燃,由彼油及炷之灭尽,而无其他之供给,无燃料即消息之。比丘!如是,受身之最后受,知“我受身之最后受。”受命之最后受,知“我受命之最后受。”身坏命之灭尽后,知“于此一切之喜受,应为清凉者。”

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慧之住处。比丘!如何其最上神圣之慧,此即于尽一切苦之智。彼于彼解脱,安立于谛而不动。比丘!如何彼虚妄法,是虚妄,彼不虚妄法即涅盘是谛。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谛之住处。比丘!如何彼最上圣谛,此即不虚妄法、涅盘也。而又彼曾为无智者,有诸依止,令成就、执持。而今于彼有诸断,令从根断、根绝、无有化、成为未来不生之法。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乃具足此最上舍之住处。比丘!如何,其最上神圣之舍,此即一切依止之舍离。而又彼尚无智者,有贪、欲、有染。而今于彼令断,令根断、根绝、无有化、为未来不生之法。而又于彼,曾为无智者,有怒、嗔恚之过。而今于彼令断、根断、根绝、无有化、为未来不生之法。而又于彼,曾为无智者,有无明、痴之过。而今于彼令断、根断、根绝、无有化,为未来不生之法。是故,具足如是之比丘,即具足此最上寂静之住处。比丘!任何其最上神圣之寂静,即为贪、嗔、痴之寂静。

如是言:“应不放逸于慧。应护持于谛。应令增长于舍。寂静应当学之。”彼乃缘此而言。

复次,如是言:“安住其处者,诸想欢喜乃不转,而诸想欢喜之不转时,牟尼称为寂静。”然者,此缘何而言?比丘!“有我,”此乃妄想。“我是彼,”此乃妄想。“我当有,”此乃妄想。“我当无,”此乃妄想。“我当是有色者,”此乃妄想。

“我当是无色者,”此乃妄想。“我当是有想者,”此乃妄想。“无当是无想者,”

此乃妄想。“我当是非想非非想者,”此乃妄想。比丘!妄想是病、妄想是痈、妄想是箭也。比丘!然,由超越一切之妄想,牟尼称此为寂静。比丘!而实牟尼为寂静者,是不生、不老、不动、不希求也。比丘!彼依此,无有以其生。无生如何有老。无老如何有死。无死如何有动摇。无动摇如何有为求耶?如是言:“安住其处,诸想欢喜乃不转,而诸想欢喜之不转时,牟尼称为寂静。”彼乃缘此而言。比丘!我如是之略说,汝应受持六界分别。”

时,尊者弗区沙提:“我实遇见大师。我实遇见善逝。我实遇见正等觉者,”

即从座起,衣露一肩,头面顶礼世尊之足,而如是白世尊言:“世尊!大过落来于我,如愚者、如痴者、如不善者。此我若想起对世尊呼“友!”之语。然者,我为犯大罪过,请世尊摄受,而令防护未来。”

世尊曰:“比丘!大过实落来于汝。恰如愚者、如痴者、如不善者,若想起汝如何得呼我为“友!”之语。比丘!然,汝已见犯大过,依如法改过,此,我对汝摄受。比丘!如何在圣者之律,有彼增益彼已见犯大过,如法改过,入未来之防护者。”

弗区沙提曰:“世尊!我于世尊处,奉受具足戒。”

世尊曰:“比丘!然者,汝完具衣、钵耶?”

弗区沙提曰:“世尊!于我衣、钵不完具。”

世尊曰:“比丘!如来不可令衣、钵不完具者,受具足戒。”

时,尊者弗区沙提,欢喜、随喜世尊之所说已从座起而敬礼世尊,右绕为求衣、钵而行去。时,步行求衣、钵之尊者弗区沙提,以遇暴走之牝牛而夺命。

时,众多之诸比丘,诣彼世尊之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等诸比丘,如是白世尊曰:“世尊!彼名为弗区沙提之善男子,受世尊略说教说者,彼命终矣!于彼有如何之趣,有如何之来生耶?”

世尊曰:“诸比丘!善男子弗区沙提是贤者。入受于法、随法。且为法故,而无烦我。诸比丘!善男子弗区沙提,灭尽五下分结而成化生,于其处般涅盘,由彼世间成为不退法。”

世尊如是说已,欢喜之彼等诸比丘随喜世尊之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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