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经 哺多利经
第五十四哺多利经
北传中含二〇三.哺多利经(大正藏一、七七三页。)本经叙元外道之信徒,居士哺多利,闻世尊之说法,成为世尊之信徒。说法之内容,即八法(不杀生,不偷盗,实语,不两舌,不贪欲,不嗔恚,不忿恼,不过慢。)及欲之七喻(骸骨、肉块、炬火坑、梦、借财、树果。)与北传大约一致。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鸯崛多罗波国之水处鸯崛多罗波有一聚落名谓阿波那。尔时,世尊晨早,着下衣,执持衣、钵,入阿波那聚落乞食,于阿波那乞食已,食后归还,于昼住行至一丛林,深入其丛林中,于一树下坐。时,有居士哺多利以衣裹全身,持伞盖,着履,徒步彷佯来此丛林,深入此丛林而诣世尊处。诣已,问讯世尊,互为交换友谊礼让之语,而立于一面。世尊告立于一面之居士哺多利曰:“居士!有诸座,汝若欲者则坐。”如是告已,居士哺多利思念:“沙门瞿昙呼予为“居士”!”忿怒、不悦而默然。世尊再次告居士哺多利:居士!有诸座,汝若欲坐则坐。”居士哺多利再次思念:“沙门瞿昙呼予为“居士!”忿怒、不悦而默然。世尊再三告居士哺多利曰:“居士!有诸座,汝若欲坐则坐。”如是告已,居土哺多利思念:“沙门瞿昙呼予为“居士”!”忿怒、不悦而白世尊曰:“卿瞿昙!汝呼予为“居士”乃不确切,其非适当。”世尊曰:“居士!实由汝之外观、特征、相貌等有如居士而然也。”彼曰:“卿瞿昙!否,予实已舍离一切家业,断一切俗事也。”世尊曰:“居士!汝如何舍离一切家业,断一切俗事耶?”彼曰:“卿瞿昙!于此属予之财、或谷、或银、或金等,此等一切,皆以遗产赠与诸儿等。于此,予非谋事、非积备,而以最小量之衣食过活也。卿瞿昙!如是,实已舍离一切家业,断一切俗事也。”世尊曰:“居士!然则汝所述断绝俗事,与圣者之法、律相异也。”彼曰:“师尊!于圣者之法、律,断绝俗事是如何耶?善哉!师尊!凡如是于圣者之法、律为断绝俗事者,愿即如是为予说法。”世尊曰:“然居士!汝听之,善思惟之,余将说之!”居士哺多利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居士!于圣者之法、律,此于八法导致断绝俗事者。何等为八?依止不杀生,杀生当舍断;依止与取,不与取当舍断;依止真实语,妄语当舍断;依止不离间语,离间语当舍断,依止不贪求、贪欲,贪求、贪欲当舍断;依止不毁呰、嗔恚,毁呰、嗔恚当舍断;依止不忿怒、懊恼,忿怒、懊恼当舍断;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当舍断。居士!于圣者之法、律此等八法为导致断绝俗事者、已略说之,未详细分别,”居士曰:“师尊!于圣者之法、律,于此八法为导致断绝俗事者,已略说之,未详细分别;善哉!师尊!世尊慈悲为怀,请为余详细分别此等八法。”世尊曰:
“然!居士!汝听之,善思惟之,余将说之!”居士哺多利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依止不杀生,杀生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关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缚,因其可能使予为杀生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杀生者,缘杀生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杀生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杀生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者,此即杀生也。而缘杀生,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杀生者,则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
“依止不杀生,杀生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与取,不与取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关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不与取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不与取者,缘不与取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不与取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不与取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不与取也。而缘不与取,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不与取者,则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与取,不与取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依止真实语,妄语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妄语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妄语者,缘妄语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妄语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妄语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妄语也。而缘妄语,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妄语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真实语,妄语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两舌,两舌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两舌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两舌者,缘两舌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两舌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两舌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两舌也。而缘两舌,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两舌者,则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离间语,离间语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贪求、贪欲,贪求、贪欲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贪求、贪欲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贪求、贪欲者,缘贪欲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贪求、贪欲当谴实(予),身壤命终后,缘贪求、贪欲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贪求、贪欲也。而豫贪求、贪欲,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贪求、贪欲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贪求、贪欲,贪求、贪欲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毁呰、嗔恚,毁呰、嗔恚当舍斯。”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毁呰、嗔恚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毁呰、嗔恚者,缘毁呰、嗔恚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毁呰、嗔恚当谴实予,身坏命终后,缘毁呰、嗔恚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毁呰、嗔恚也。而缘毁呰、嗔恚,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毁呰、嗔恚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毁呰、嗔恚,毁呰、嗔恚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忿怒、懊恼,忿怒、懊恼当舍断。”实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忿怒、绝望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忿怒、绝望者,缘忿怒、绝望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忿怒、绝望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忿怒、懊恼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忿怒、懊恼也。而缘忿怒、懊恼,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忿怒、懊恼,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依止不忿怒、懊恼,忿怒、懊恼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当舍断。”如是其谓,缘何其谓耶?居士!于此,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无论何等之结,因其结可能使予为过慢者,予为舍离、正断此等诸结之行者,若予为过慢者,缘过慢得对予自非难之,智者了知,缘过慢当谴责予,身坏命终后,缘过慢当豫期生于恶趣,实此为结、为盖,此即过慢也。而缘过慢,能生诸漏、烦劳、热恼;回避过慢者,无有诸漏、烦劳、热恼也。”“依止不增上慢,增上慢当舍断。”如是之谓,即缘此而谓也。
居士此等八法已略说之,今又详细分别,其等于圣者之法、律为导致断绝俗事者。然而,非仅此,于圣者之法、律,以一切处、以一切地方皆成为断绝俗事者也。居士曰:“师尊!然则于圣者之法、律,以一切处,以一切地方如何成为断绝俗事者耶?善哉!师尊!世尊于圣者之法、律,于一切处、一切地方,如实说该应断绝俗事者,即如是法请为予教示诚是甚幸也!”世尊曰:“然!居士!汝听之,善思惟之,予将说之!”居士哺多利应诺世尊:“愿乐欲闻,师尊!”世尊乃说曰:
“居士!犹如被饥饿、衰羸所征服之一犬,出现于屠牛者之店铺前,此一熟练屠牛者或其弟子,掷与彼犬净除善削无肉沾血之骨头;居士!汝其如何思耶?是否彼犬啮此净除善削无肉沾血之骨头,可除其饥饿与衰羸耶?”居士曰:“此实不然,师尊!何以故?师尊!实因其骨头被净除、善削、无肉唯沾血。于此状况,彼犬定成为疲劳困惑者也。”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骨头,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凡此舍是多种、依止1多种,避去之欲;凡此舍是一种、而依止一种,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一切世间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鹫或苍鹭或鹰,衔肉块飞去时,而诸鹫、诸苍鹭及诸鹰等追之、袭之,欲裂取、欲使放弃肉块。居士!汝如何思之耶?若彼鹫或苍鹭或鹰不速弃其肉块,由此,彼得死或濒死之苦也。居士曰:“师尊!如是!”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肉块,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凡此舍是多种、依止多种,避去之欲;凡此舍是一种、依止一种,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一切世间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一人持点燃之草炬,逆风行之。居士!汝如何思此耶?若彼人不速弃其草炬,则草炬或烧彼手、彼臂、彼之肢节,由此,彼得死或濒死之苦也。居士曰:“师尊!如是!”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草炬,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乃至……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一切世间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有一逾人之2火坑,充满无焰、无烟尚在燃烧之火炭,然而,有一人欲生而不欲死,欲乐而厌苦者来此火坑,即此一人,二力士各握其一臂曳彼至火坑。居士!汝如何思此耶?是否彼人将身作如是又如是之扭曲耶?”居士曰:“如是!师尊!何以故?师尊!此人实知余若落入此火坑,由此,得死或濒死之苦也。”世尊曰:“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是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火坑,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乃至……如是修习彼,舍于此时,灭尽世间一切利得无余也。”
居士!犹如人于梦中见可爱之园、可爱之林、可爱之地、可爱之莲池。然而,醒后不见任何梦中物。虽然如此,居士!圣弟子亦复作如此思惟:“由世尊所说欲者譬如梦,苦多、恼多,于此多有灾患。”如是以正慧对其欲如实观之……乃至……如是修习彼舍灭尽世间一切利得无余也。
居士!譬如此处有人,借用豪华车乘,殊妙之珠珰;彼以此等借来财物庄严之、围绕之,行至市肆,人人见此人而言:“此人实豪富哉!诸豪富实享受财物,传言如是也。”此人之债主,无论于何处见之,即在该处夺去彼等!被借用之财物。
居士!汝对此作何思耶?其人之心起变异性耶?居士曰:“然也,师尊!应起之,何以故?师尊!实因主人夺去彼等!被借用之财物也。”世尊曰:“居士!如是,圣弟子如是思惟之:“欲者譬如借用物,苦多、恼多,为世尊所说,在此,有更多之灾患。”如以正慧对此如实观之……乃至……灭尽世间一切利得之执取至无余。如是修习其舍。”
居士!譬如村里或聚落之附近,有茂密丛林,其处多有已熟果树,但其果无一落地,是时,有一人,欲果、求果,索果而来,深入其丛林,见已熟多果之树,彼如是念:“此树之果多已熟,但无一落地,予得攀登树上,尽所需而食,且装满围裙。”彼攀登其树,尽所需食,且装满围裙。于是,又有第二人欲果、求果、索果。执利斧前来,深入其丛林,见已熟多果之树,彼如是念:“此树之果多已熟,而无一落地,予不知如何攀树,予可将此树之本干砍断,尽所需食,且装满围裙。”彼随砍断树干。居士!汝对此如何思之耶?彼先攀登树上之人若不速下,则该树倒,彼当跌坏手、足或其余肢节,彼由此,受死或等于死之苦也。”居士曰:“如是!师尊!”世尊曰:“居士!如是,圣弟子如次思惟之:“欲者譬如树果,苦多、恼多,由世尊所说。于此,有更多之灾患也。”如是以正慧对此如实观之,凡此舍是多种,由依止多种而回避彼欲,凡此舍是一种,由依止一种而舍之,于是,由灭尽一切世间利得之执取至无余,如是修习其舍。
居士!彼圣弟子得此无上舍念偏净,忆念种种宿住,即:一生、二生、三生……乃至……如是忆念行相、境遇,种种宿住。居士!彼圣弟子得此无上舍所生念偏净,以清净超人天眼见诸有情之生死,贵贱、美丑、幸与不幸……乃至……知诸有情各随其业而受报。居士!圣弟子得此无上舍所生念偏净,由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于现法自己以通智自证具足住之。
居士!如是于贤者之所说,以一切处、一切地方,悉断绝一切俗事者也。居士!对此汝作何思耶?于圣者之所说,以一切处、一切地方,一切俗事之断绝,如是俗事之断绝,汝是否亦于自己观见耶?居士曰:“师尊!予为何者耶?又圣者之所说,以具一切处、一切地方一切俗事皆断绝者为何者耶?师尊!于圣者之所说以一切处、一切地方,一切俗事皆断绝者,予距之尚远也。师尊!我等前于外道出家,对凡庸者思为殊胜者之沙门而以殊胜食供养之。对凡庸者之沙门于殊胜处安置之:师尊!我等又对诸比丘是殊胜者沙门而思为凡庸者,对殊胜沙门以凡庸食供养之。对殊胜之诸沙门于凡庸处安置之。师尊!今我等知诸外道者为凡庸也。对凡庸沙门以凡庸供养之,对凡庸沙门以凡庸处安置之;我等又知,诸比丘为殊胜也,对殊胜沙门以殊胜食供养之,对殊胜沙门以殊胜处安置之。师尊!世尊令予于诸沙门生起敬爱,于诸沙门生起净信,于诸沙门生起恭敬,伟哉!世尊!伟哉!世尊!世尊恰如能扶起将倒者,能拨露被覆者,对迷路者能导之以道,于闇处能持来明灯,使有眼者见诸色,如是,世尊以种种方便开示法。师尊!予归依世尊,归依法及归依比丘僧伽。愿世尊认予自今以后,终生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