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讲 细说阿赖耶识 唯识妙法 第17讲 应缘妙用

第16讲 略说唯识特别观修方法

(时间:2015-08-14 作者: 苏军敬)

唯识妙法是用以指导修行的方法,它不是一个理论上的构建。

此时此刻,我是在德国科隆的圣马丁教堂和莱茵河畔中间的地段,在草坪上来和大家聊这个话题,现在的背景音是教堂的钟声。

佛教、佛法、佛学,是三种相对不同的内容。广义的“佛教”,是佛陀的教诲。他教诲的内容是方法,是“佛法”。后人去研究这些教诲的内容,以及与此相关的各种包装的形式,就延伸了“佛学”。当然,佛学里面也包含佛法修行者随顺世间的表达方式,而梳理佛陀教诲的内容,梳理佛法的义理系统,也是佛学中的一块内容。狭义的佛教,我们不妨暂时约定它是作为宗教的佛教,也就是以宗教这个载体出现的佛陀的教诲。

作为载体的宗教佛教,具有鲜明的形式载体的特点。作为形式载体,就要随顺世间,随顺世俗的某些习惯,包括语言、审美、兴趣爱好、人间各种欲望等,要随顺其中所呈现出来的内在规律,所以形式载体具有一种相对的稳定性。但是,如果这个稳定性的“相对性”被遗忘了,就变成了一种坚固的稳定,那么形式就变成了桎梏,形式就障碍了内容的鲜活,这一点是我们必须要注意到的。我们不是说断灭论,也不是说不要形式,更不是说不要宗教形式的佛教,但是要认识到“形式载体”的局限。因为这个方面很少看到有人探讨到,乃至于主流的佛教群体都似乎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在避免涉及这个话题。而在最核心的、最精湛的教法教义里面,恰恰是在强调这一点,就是要“于相离相”,要在因缘当中对待一切,因缘变化,一切都在变化。形式载体,作为一种方便,有它特别的作用,是必须的。但是如果把一个方便执着为永恒不变,那么,它恰恰就是属于佛法要破除的对象,要消解的对象。当然,这个要破除、要消解,也是针对于一个生命体的觉悟过程而言,究竟而言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消解什么东西,都是空性的。

在缘起的一面,在世俗的一面是需要有一个过程,是需要有形式方便,而在这个形式方便的运用过程当中,要时刻保持觉照,觉照到这一切都是“缘起性空”,一切都是依他起的,是圆成实性而依他起性。不可以把它妄执成一个常住不变。包括自我、自我的存在感、自我的认识的功能,也不是常住不变。

因为只要有“我”,就有割裂、就有二元。一旦执着于有“我”,就会从清净的依他起性,堕入了杂染的依他起性,就会有遍计所执性的出现。而一旦觉照到,一旦透出,就能知道其实遍计所执性它的体性也是本自清净。遍计所执性也是假名安立,是“应病予药”的一种提法,是给某种不觉的状态安立一个名称。而归根到底,“不觉”也是相对于“觉”而言。这里面有很多不同的层次,而在语言上只能这样线性的表达。所说的不同的层次是否能够看到、能够感受到,取决于各人自身的体证状况。

所以,我们要确立起来:形式载体是为了传播内容而设立的方便。千万千万不要执着于形式载体本身。不搞买椟还珠,也不搞刻舟求剑。“买椟还珠”的那个木盒子是形式载体,“刻舟求剑”的刻痕也是一个指向标,是一个载体。一切都在变化,我们不能去妄执,把本来不相关联的东西硬生生地关联到一起,本来已经变化了的,却把它当成不变的。另外,载体本来要承载的还有更核心的内容,我们也不能颠倒主次。不搞买椟还珠,不搞刻舟求剑,什么是“木椟”?什么是“刻痕”?大家可以将这个话题落实到自己当下的生活工作当中去,落实到每一时每一刻当中去。

而这里,我想跟大家说的一点就是:最根本的“木椟”和“刻痕”之一,是语言。

在唯识里面,名、义、自性、差别,这四寻思四如实智的对境四法中的“名”是指语言。可以就这么理解,“名”指的就是语言。还有“五法”当中,名、相、分别、正智、真如,这五法中的“名”还是语言。另外,还有种子,它最根本的本质是“名言种子”,还是离不开语言。所以“语言”是唯识里面一个很重要的切入点。我们就是要去看清楚语言的本质,去消解我们附着在语言上的各种妄想,这样就能够步入一个新的天地。

语言是有陷阱的,有着无穷无尽的陷阱的。唯识的四寻思中就指出,“名、义、自性、差别”中的“名”和“义”是互为主客,也就是语言概念与它所要表达的对象,是相依而出的。因为有了一个缘起的对境,也就是有个相,有个义,你感受到了,然后就取相,取相后给它安立了一个名称,就是在语言的天地里面给它找到了一个名言称呼,把这个名言跟所要表达的对象对应起来,从这个关系来看它们是互相为客,依照对方而呈现,依照对方而成立。语言和它所要表达的对象,是不应该被割裂的,它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被割裂。如果割裂了,信息渗漏就出现了。比如说我们说一万遍一亿遍“熊熊的烈火”,或者说“烫着”,说多少遍,我们的身体也不会被烧坏被烫坏。如果我们割裂了语言“火”和它要表达的实际对象-燃烧的火-之间的关联,仅仅从语言上感受“火”字,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漏掉了很多内容。就着这个方向,如果我们仔细地去参,就会发现平时很多时候遗忘了语言后面的那个义,那个实际对应的内容,而仅仅是在语言上去作推演,在语言里面构建出了一个天地,忽视了里面存在的信息渗漏。用语言推导语言,描绘出了一个蓝图,然后按这个蓝图指引自己往前走,由此而在往前走的路上,落入了种种的陷阱。

对此,唯识观修当中的“四寻思”是这么地指明:在修禅定的基础上再修“观”。而“观”其中有一个环节就是观“名”,观“名”,也就是观“语言”。观照清楚,语言实际上是没有自性的,它不是实际存在的,它只是一种约定,是一种因缘和合的事物。这么去观照它:语言是依于各种因缘而出现的,它没有自体性。语言,是对应于它所要表达的“义”(也就是事相),它们互相为客,成对出现,对应地出现。我们要透过语言去感受到所对应的那个内容,以这样的方式去感受语言,才有可能体会到佛法修行里面所说的“随文入观”,随着语言文字而进入观照。

如果仅仅是在语言的层面上飘过,然后随着语言逻辑,推导出新的结论,产生了判断,又以判断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入心、感受,那么这只能是“嘴皮子”上说说,所有的东西都入不了心、扎不下去,就不可能觉悟。看过了不等于就懂了,语言上说通了,不等于实证上也通达了。有的人努力地想通过语言逻辑思维把佛法法义搞通,不通的地方就大胆安立名言,用语言作“开路搭桥”,到后来,似乎弄通了,其实是妄想中打通了,是一种在地图上凭空画出道路的行为,这是一种妄中之妄的幻想,是典型地掉入了语言陷阱而不自知。要真正地开启智慧,佛法修行不能被“嘴皮子”所欺。自欺与欺人都是落入了“语言陷阱”的事。随文入观,实修实证,是超越语言陷阱的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四寻思的四种对境中,“名”语言是一种约定。除了语言以外,其他三个内容都是基于语言的约定而进行的了别。“义”是语言所表达的对象,是因为有了语言,它才被割裂,才被抓取出来。法界万事万物,本来自在,原本没有个别的名称和名相,跟周边都是关联一起的,而是因为有了语言,它似乎自身就跳脱了出来,其实,这只是通过语言把它给标注了出来。虽然被标注出来,但是它跟其他东西还是一体的。只不过,一经标注,我们就认为这种东西是独立存在的。比如,当我们看到一棵树,我们就只有树,一般很难注意到树还长在地上,还在特定的气候当中,它跟阳光雨露都是一体,从来都是一刻都没有割裂,也不能够割裂。而我们就只知道树,其实,这就是一种割裂了。如果知道“树”这个相是跟语言相对而出的,也是一种因缘和合的现象,是一种约定,那么,我们在看着“树”的时候,就不会仅仅感知着树,就不会仅仅是想到了树,看到了树,而是感受到了全体都在,所有东西都在。这些内容就是“四寻思”当中对“义”的寻思的一个方向,但还不是全部的内容;全部的内容,是有待各自自己去实修,去实际地体会。

“名、义、自性、差别“中的这个“自性”,也是先立后破。这里讲的“自性”,不是指空性的自性,而是指世俗谛中一般所认为的“某样东西具有的特性”,比如,火可以烧,树是绿的、有成长的,水能够打湿东西淹没东西,这是它们的特性。这里说的“自性”,是指这个层面的事物特性。而这个“自性”,说到底也是因缘当中的一种假名安立,其实也是通过语言确立起来的一种表达,而毕竟是没有自体性。“自性”是一种约定,是一种因缘和合的事,它的本质是空性的。比如说,水能淹没东西,“淹没”这种表达也是一种判断。东西是在水中、水下、还有水面上,这都是一种约定。对于原来在水面上后来变成了在水中的这个过程,我们就说是“淹没”。而这个过程呢,本身也是因缘自在的呈现,并没有什么一定要称作“淹没”或者“浮起”,更没有在这个淹没和浮起上,需要再额外加入一些价值判断或者是情绪上的波动。有判断、有波动都是人的意识,而人的意识也是一种约定中的了别,也是一种因缘和合,是一种依他起。依于这些而说能够淹没、能够湿润是水的自性。这样的自性,显然也是一种约定而称的。因为是约定而称,我们就可以直接地感受到,其实它本来没有自体性的,都是一种因为“了别”而产生的判断,而产生的说法。从更深的角度上,“了别”也是因缘和合。所以我们通常所认为的什么东西有什么的特性,什么东西有什么的自性,其实都是依他起,都是因缘和合,都是缘起而性空的事。所以说这个“自性”,是先立后破。

还有“差别”。因为不同的事物、事相呈现有不同的“自性”,所以就显得有“差别”,就可以被分别。“差别”也就是“分别”。这样,基于语言假立而安立自性,基于所安立的不同自性而进行的分别,从而假立了各种差别。所以,无论是自性也好、差别也好,都无非是依他起的呈现,都是因缘的呈现。

在禅定的基础上,去这么地观“名、义、自性、差别”的实相,去证入它的实相,开启四如是智,进而证入唯识真性,证入真如实性。一旦证入这四种法的实相,就有四如实智的起用。需要注意的是“四如实智”,并非属于“名、相、分别、正智、真如”中的“正智”,而是引发正智的力量,是属于“加行智”。“四如实智”属于“名相分别”的凡夫境界中的最高层次,所起的还是有漏的了别,只是由于将经历“无间定”而刹那见道,即无间开启根本无分别智,所以,它得以显露的阶段在修行位次上被称为“世第一法”,也就是世间法的最高境界。更往上,就是出世间了,就是见道,就是“正智”的开启。正智一旦开启,就是从凡到圣,就是登菩萨地,就是明心见性。明心见性之后的修行才是真修行,在此之前的都是“盲修瞎练”,这句话是禅宗里面经常出现的话。它实际上是讲,在此之前都不知道在哪里用功,因为修行是消习气,在此之前都不知道哪些是习气,哪些是正念,哪些是本有的觉性,当然,就不知道什么是真修行。本有的觉性的显露,只有证入空性之后才能知道。

以上是唯识特别观修方法之一,“四寻思四如实智”的一个侧面,而实际的内容是讲不完的。实际的内容对于每个实修的人而言,都会有不同的风貌。大概的一个轨道是,在禅定的基础上依照“名,义,自性,差别”这四个法、四个相去修观,观照它们本无实性,本无自体。不仅作为对境的“所取”或“所观”的它们是本无自性,是假安立的,同时,还要观“能取”或“能观”的了别功能也是本无自性的,也是假名安立,而根本没有任何的实在性。修行者,在这种观修的过程中经历了“暖,顶,忍,世第一法”四个阶段,最后悟入唯识真性,也就是空性,悟入圆成实性,这就是见道。

唯识比较特别的观修方法,除了加行位上的“四寻思四如实智”之外,还有一个也经常被提到的,就是直观唯识三性:圆成实性、依他起性、遍计所执性。直接在起心动念处,在日用处,时时刻刻依止而起观,观唯识三性。

“唯识三性”当中,相对比较容易切入的是“依他起性”,就是直接地去观待,目之所及、耳之所闻、所有的内容任何的一项,都是依他起。这个“他”是指各种各样的因缘。仔细地去感受,有时间的时候就从过程当中去分析,没时间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感受而不是分析。感受和分析交叉进行,互相激荡,乃至于同步进行,不断的在这上面去用功,慢慢的就会有味道出来。在这过程中是步移景换,其中会呈现什么样的内容,各人有各人的因缘,会有所不同。

这里举其中一种对境的观法。当你正走在路上的时候,你能感受到,走路的脚上的触觉,自己身心内在的运行,此时念头的变化,这一切,都是各种因缘在交互作用着而共同呈现出来的一个图景。而同时,毕竟是没有呈现,只是因为这时起心动念的去感受它,所有的一切才会有呈现。感受到了起心动念,而起心动念的是什么呢?能够感受的,能够起心的是什么呢?我们之前说到九缘成识当中有“作意”。作意,就是有所动念,有目的性的或者有方向性的起念头。感受到了它,那么这个力量是什么呢?是法界“法尔如是”的力量,是因缘自在流淌的那个生命力,就是种子功能差别的那种“功能”,是本有觉性的妙用,是“法尔如是”力量的因缘妙用。

把这个过程当中呈现所有的要素,都一一地加以观照,一一加以会归,会归到因缘上,就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缘和合的呈现,毕竟没有哪一样是绝对的、独自存在的。所说的“法尔如是”的生命力,也一样还是为了表达而在语言上作的约定称谓,它毕竟是没有自体相的,无相可得。无相可得,只有自在,这么去体会。此时此刻的你,耳朵听着声音也是一样的,按《楞严经》里的“耳根圆通”法门步步深入,也会发现这个过程当中都是“依他起性”的呈现。再进一步,会发现,对一切现象的了别,通常的、习惯上的都是在时间和空间的天地中展开。而实际上,时间和空间也都是一种约定,是观念中的一种约定,是心识当中的一种了别。“时间、空间”,都是一种影像,都是意识当中相分的影像,都是心不相应行法当中的意象。

在直观依他起性的过程当中,到了某一个环节,某一个程度,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候”(也只能借用“时候”字眼来描述)机缘成熟,会体验到——时间消失了,空间也消失了。这是属于内在的体证。所说的“内在”,是指不是外在的告诉你的,而是自己能够直接体会到的。这些体证是在的,是真实不虚的一种现象。只要用功用到了,它就会呈现出来。而且这种体证也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境界,在这之后,还有无穷的天地会呈现出来。

所以,缘着“唯识三性”去做直观,做深观,不断地去用功,不断地重复着看似相同的一个动作,都能体证到“步移景换”,每一步的景色都在变化。乃至于能够体验到时间空间的消失,而再往前还别有天地。这是直接依照“唯识三性”去入观的一些内容。

直观唯识三性,尤其是以观“依他起性”入手,是唯识观修当中的一个特别的观法。唯识观修还有其他很多种特别的方法,这是在其他的义理系统当中没有被提到过的。比如说玄奘法师的弟子窥基法师,总结出了“五重唯识观”,还有华严三祖法藏法师把它整理成系统化的“十重唯识观”。十重唯识观,是在华严二祖智俨时代,也有人追溯是在贤首时代,就已经提出来了。十重唯识中的前五重,是继承窥基的五重唯识观。前五重从俗入真,后五重从真再返俗,是从真再到真俗不二的自在妙用,这里面的次第非常清晰。五重唯识观是一个基础。五重唯识在我们之前的话题有涉及到,就是从外境涉入识内影像,再从识内影像,从相分、见分、自证分,逐步深入,从心所到心王,从相到性,逐步深入,次第深入的一个观修过程。

唯识止观,是基于过来人,也就是已经实证到真相,实证到实性以后的过来人,对凡夫境的心性的一种解构表述与引导。从凡夫的天地构成是怎样的,依照着这个构成机理,来提出怎么返本归元,一步一步地从外在的相往回收;注意到外在的相都是由于自己的了别而呈现,内在的了别又是什么样的机理,逐步逐步往回追溯;追溯到当下一念,“一念起,万法全收”,万法全部呈现。这样一步一步往回走,逐步去消解各种妄念,让附着在正念之上的各种添加物,在不知不觉中自在消解,到最后变得纯粹,纯而又纯的正念相续。在正念相续当中就是自然的“离相”,自然的没有“增益执”和“减损执”,自然而然就没有人执和法执。没有“二我执”,自然而然就能体证到——这里说“能体证”也是一种方便说,其实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体证的主体——就能体证到“圆成实性”的显露。进而随着习气的消解,依他起性也彻底的清净,而达到究竟的觉的状态。唯识止观,是依于这样的路径而提出的观修的方法。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人心识的结构、心识的作用模式有如实的描述。依于这个如实的描述,提出了操作的方法,实践的方法。

按照唯识所提出的观修方法,可以扎扎实实往前走,而不会在修行过程当中又额外增添许多妄想执着,更不会陷入宗教迷信的陷阱中去,而是会清清爽爽地在修行路上去妄显真。其实我们只要“去妄”就可以,“真”不用你去显,也不用你去“显”,只要去妄就可以。怎么去妄?在唯识里就是去观修“一切都是依他起”。

唯识止观,是在止的基础上修观。刚才的话题主要是就唯识的“观”的内容来说的。关于“止”的方面,在资粮位上的一些修行方法中有充分阐述,跟其他的义理系统所表达的修法是一样的。有止有观,止是观的基础,有止就是有制心一处的力量,观才会顺利的进行,才能真正的扎下去,所以观离不开止的基础。

说到止观,顺便提一下禅宗。禅宗是比较特别的。禅宗的“止”和“观”是一并进行的,不是先止后观,而是一上来就止观并行。这是因为禅宗讲“定”和“慧”是等用等学的,即定之时慧在定,即慧之时定在慧,定慧是等学的。这些内容在《六祖坛经》里有很直接的说明。禅宗其实更加突出的是由慧入手,由慧而得定。因为戒定慧三位是一体的,从慧入手,其他的两种也就自然的得以实现。这也是禅宗的一个做法,所以禅宗历史上有不少不讲究持戒修定的记载,实际上禅宗是从直接智慧的开启入手,也就是讲究的是明心见性,直截了当地参透,持戒修定就在参的过程中同步地进行。这里所说的由慧入手,或者定慧等学,是依《六祖坛经》而说,而实际上,禅宗还有一种非常直接而透彻的说法,就是它不立次第,就是“顿证”。

这样,对照着禅宗的修法,我们知道,相对于禅宗的修法,唯识止观是有次第的,是讲究次第的。这样从多个角度去看、去感受,在实修中就能够比较精准的把握自己往前走的方向。

好,今天这话题就说到这里。我们从5月1日到现在已经(讲了)有三个多月,也讲了不少话题。我主要是以抛砖引玉的角度去说,而且每次说是没有打草稿,连腹稿也没有,都是即兴去讲,拿着手机就这么讲。本身很多内容都是依照经论来说,都是在说自己学习的体会。有些内容是自己是有一些体会,而有些内容是依照经论来感受,所以只能算是一种交流。大家有这个缘来就“唯识”做一些交流,这种机会是非常宝贵的,因为唯识的内容太精妙了,太精当了,而且更重要的它是可以直接拿来用于操作,所以非常希望我们能够多一些鲜活的交流和互动。

感谢大家的耐心,感谢大家的参与,好,祝诸位六时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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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讲 细说阿赖耶识 唯识妙法 第17讲 应缘妙用